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蕅益智旭 ─ 地藏之孤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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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照我忠義膽,浴我法臣魂!」
身處明末亂世,大師感嘆自身業障深重;深深悲痛百姓顛沛流離,驚嘆眾生業報之深。
面對惡劣的社稷傾圮,大師將滿腔熱血,轉化成精勤修行,藉以改造自己及世運。
戒律、天台、地藏、淨土,皆精研、講述,盼能一改佛門之弊,偕眾生共臻淨土。
無怪乎其被尊為明末四大高僧之一、天台宗第三十一代祖、淨土宗第九祖,弘一大師更推崇其為近古高僧知見最正者!

 

作者:釋空行編撰
ISBN:978-986-98029-2-5
出版日期:2019.9初版
400頁/15×21公分/軟精裝/雙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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描述

蕅益大師(1599~1655年)是明代四大師中的最後一位,一生多病而孤,在教理上兼通天台宗、禪宗、華嚴宗、法相宗;行持上特別注重地藏與淨土法門。 

大師對後世的貢獻主要在三個方面:
一、大師對各宗派佛法的思想進行辯證、論述,並集大成,著作等身,成為近代佛學的大通家。
二、大師不只自身嚴持淨戒,精勤修持佛法,且因應當時佛教的流弊,不畏艱辛地撥亂反正。
三、大師一生在各種逆境中摸索佛法所展現的人生態度,足以成為後世的楷模。

    


目錄

〔編輯序〕令眾生生歡喜者,則令一切如來歡喜

〔推薦序〕「近古高僧中知見最正者」    陳旺城

〔編撰者序〕暗夜天空中的一顆孤星——蕅益大師

示現

緣起:動盪明末……

不度德,不量力,妄欲砥柱中流,誰道連身淚沒!努力扒將起來,未免筋疲骨仄;賴有金剛種子,從來不受侵蝕。彌陀一句作津梁,阿鼻直達安樂國。

明太祖整頓佛教

明世宗之後的佛教亂象

民間的宗教

理學的思想

內憂外患的明末

第一章 誕生.成長

父持白衣大悲咒,夢大士送子。幼持齋甚嚴肅,夢感大士曾相召。

佛化家庭

觀世音菩薩的信仰

「大悲咒」等修法

第二章 研習世學

就外傅,聞聖學,拘虛於程朱。開葷酒,作論數十篇,闢異端。閱《自知錄》序及《竹窗隨筆》,乃不謗佛。自心者,三教之源,三教皆從此心施設。

造「闢佛論」

程朱學派之誤解

反邪歸正

三教同源

第三章 決意出家

師二十歲喪父,聞地藏本願,發出世心。二十三歲聽大佛頂經,決思離俗。二十四歲一月中,三夢憨師,乃從雪嶺峻師剃度。

父親往生

決意出家

三夢憨師

遁入空門

第四章 青年時期的修行和弘化

二十五歲坐禪徑山。至夏,身心世界忽皆消殞;因知此身從無始來,當處出生,隨處滅盡。二十八歲母亡,痛切肺肝。

徑山參禪

受戒.寄家書

母親往生

松陵閉關

第五章 壯年時期的修行和弘化——前期

三十一歲,隨無異禪師至金陵,盡諳宗門近時流弊,乃決意宏律。深痛我禪門之病,非台宗不能救耳!

力倡戒律和教理

結盟弘律

著述律學

退位為菩薩沙彌

主修閱藏著述

第六章 壯年時期的修行和弘化——後期

冀乘本願輪,仗諸佛力,再來與拔。至於隨時著述,竭力講演,皆聊與有緣下圓頓種,非法界眾生一時成佛,直下相應,太平無事之初志矣。

九華山弘化

南方弘化

獲得清淨比丘戒

著述弘法

第七章 晚年時期的修行和弘化

不願成佛,不求作祖;不肯從今,不敢畔古。念念思歸極樂鄉,心心只畏娑婆苦。六字彌陀是話頭,千磨百難誰能阻。

安住靈峰

重振毗尼

撰寫《八不道人傳》

著作《選佛譜》

述《淨土十要》、《閱藏知津》、《法海觀瀾》

端坐圓寂

圓寂之後

影響

壹.廣著群書

若論逗機最妙之書,當以《淨土十要》為冠。而《佛說阿彌陀經要解》一書,理事各臻其極,為自佛說此經來第一注解。

著述等身

重要著作簡述

貳.思想與修持

不參禪,不學教,彌陀一句真心要。不談玄,不說妙,數珠一串真風調。由他譏,任他笑,念不沉兮亦不掉。晝夜稱名誓弗忘,專待慈尊光裡召。懸知蓮萼已標名,請君同上慈悲舴。

戒律思想與修持

性相融會思想與修持

天台思想與修持

地藏思想與修持

懺悔思想與修持

觀音思想與修持

淨土思想與修持

畢其一生,歸於淨土 

附錄

蕅益大師年譜

參考資料


 

【推薦序】

「近古高僧中知見最正者」

◎陳旺城(佛光大學宗教學研究所所長)

蕅益大師是明代四大師中的最後一位,一生多病而孤,在教理上兼通天台宗、禪宗、華嚴宗、法相宗;行持上特別注重地藏與淨土法門。此外,在晚明的戒律復興上也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。

目前華人世界中,由於教育的普遍提升以及網路的興起,佛法不論作為一種研究或信仰,從南傳到禪淨密宗,乃至於由佛教所發展出的新興宗教,可以說是千年以來從未有的興盛,也有了各種嶄新的樣貌。

然而,為什麼要讀蕅益大師的傳記?

這可以先從蕅益大師的自傳《八不道人傳》談起,「八不道人」是蕅益大師的自號,在自傳的開頭寫道:

八不道人,震旦之逸民也。古者有儒、有禪、有律、有教,道人既蹴然不敢。今亦有儒、有禪、有律、有教,道人又艴然不屑。故名八不也。

意思是對古代的儒、禪、律、教諸前人之行誼,自嘆不如而無法將自己歸為這一類的古德賢者;但是對當時明代的儒、禪、律、教又感到不屑而無法認同。因此,自稱為「八不道人」。

我們由此可以看到,大師既是佛門中的一個「憤青」,也是一個自我要求極嚴的完美主義者。面對著現實與理想的差異,大師的前半生,致力於破除當時最盛行的狐禪、狂禪流弊、端正唐代以來的正統禪宗法眼,所謂「末世禪和,不為生死大事,裝模作樣,詐現威儀,不真實學禪、教、律,徒記兩則公案,辨幾句明相,受三衣衣缽,以為佛法盡此矣。」都是大師對當時學禪行人的嚴厲喝斥。

值得注意的是,大師對禪宗的批評並非來自宗派不同所生出的對立或誤解。恰恰相反,參禪曾是大師年輕時最主要的修行法門;而且,在他二十五歲時,於徑山閉關時就有過開悟的體驗。

然而,禪宗的流弊在晚明時期已經很嚴重,大師開始有了弘揚戒律的想法,力圖匡正這種變質的風氣,如大師所言「盡諳宗門近時流弊,乃決意宏律」。同時,在〈寄剃度雪嶺師〉一文中大師也提到:「毗尼法,三學初基,出世根本,僧寶所由得名,正法賴以住世。而罕有師承,多諸偽謬,遂令正法墜地,僧倫斷絕,一可痛也。」似此戒體的不清淨、傳戒的不如法,都讓大師感到痛心。唯獨造化弄人,大師力促的「五比丘共住」以傳承淨戒的志願,最終仍舊沒能達成,成為大師一生中最大的遺憾。

本書的第一章對明代佛教的時代背景作了概括性的描述。由於明代正處於東西方文化開始交會之際,而傳統中華思想各個支脈發展至此也逐漸錯綜複雜,人們對於種種思想的矛盾開始有了統合的需要,各種固有宗教與支派在明朝出現了融合的趨勢,融和佛道儒三家的「理學」順理成章的成為當時儒生的「新學」。在這個背景下,當時的「憤青」大師仗著滿腔的熱血也寫下了反對佛教的文字,這個過程在本書的第二章有詳細的記載。

大師閱讀《竹窗隨筆》後,雖知道自己為「邪師所誤」,但就種種思想上的矛盾,僅能延續著前人蓮池大師的主張——以「三教同源」調伏這幾個主流思想彼此的差異。本書的第三到第五章清楚描述大師一生的修行和弘化過程。此外,對於匡正佛教的流弊,大師除了深入經藏、梳理辯證佛陀的本懷外,也撰寫大量的文字流傳於後世,算是對當時的大乘佛教作了去蕪存菁的整理。因此,佛教在十三世紀從印度滅亡後,以大乘佛教傳入中國並得以延續,時至今日若尚能不脫離當時的本旨,大師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。

因此,循著蕅益大師的文字,對於目前琳瑯滿目的佛法,當可在其中找尋正知見,並避免為「邪師所惑」。弘一大師曾說:

《靈峰宗論》為明靈峰蕅益大師的文集,近古高僧中知見最正者;先閱此種,自不致為他派之邪說所淆惑。

因此,在這個時代研究蕅益大師的傳記,可以說是有特別的意義。

本書的另一個特色,就是對於大師的著作廣泛地摘錄引用,我們可藉此更清楚地理解大師知見的依據,甚至一窺其間心境的轉變。由於大師一生在各個不同的時期都有著不同的「天命」:在他三十五歲之前致力於弘揚戒律;中年時期,一方面他繼續深入經藏,為後世辨明佛陀正法而持續筆耕;另一方面,在實修部分則特別聚焦在地藏與淨土兩大法門上。

到了晚年,大師特別主張「具足信願,持名念佛」,他認為「一切方便之中,求其至直截至圓頓者,莫若念佛,求生淨土。又於一切念佛法門之中,求其至簡易至穩當者,莫若信願專持名號。」大師強調:「得生與否,全由信願之有無;品位高下,全由持名之深淺。」清楚點出往生極樂世界三資糧——信、願、行。能否往生極樂世界,取決於是否具足信願;而品位的高低,則決定於持名功夫的深淺。

空行法師是我在佛光大學宗教所的學生;初與法師結識,就曾請她來辦公室深談。法師自幼品學兼優,小學畢業獲得縣長獎,國中畢業獲得智育獎。就讀臺北商專時即通過普考,畢業後又通過高考。她曾服務於國稅局及臺大醫學院,表現優異,深得主管讚賞。由於她在求學期間即研讀佛教的經論,遨遊於浩瀚的佛理,自得其樂;在懇求父母同意後,正當年輕有為之際,毅然放下公職,全心投入佛門修行,而且解行並重。

法師出家後,曾擔任臺北和臺中道場的負責人,也應邀到紐西蘭道場擔任中文佛學老師及大專院校的宗教師。她在研究所時,治學嚴謹、課業優異,處事平易近人,個性隨和。此外,她多年來在醫院擔任臨床宗教師及監獄弘法,並在佛學院講課,貢獻所能,服務社會。身為其師,我倍感榮幸。

最近欣聞法師應慈濟人文志業中心邀請撰寫蕅益大師的傳記,並邀我作序推薦。我個人閱讀此書後,除了加深對蕅益大師的認識,也得到不少的獲益與法喜。在此,我很樂意以這篇短文作個簡短介紹,並且推薦給大家。

【編撰者序】

暗夜天空中的一顆孤星──蕅益大師

蕅益大師,生於四百年前的明末時期,後人尊為明末四大師之一;其對後世的貢獻,連弘一、印光兩位大師都讚歎不已,可見大師對後世之貢獻。

確實,大師的貢獻主要在三個方面:一、大師對各宗派佛法的思想進行辯證、論述,並集大成,著作等身,成為近代佛學的大通家。二、大師不只自身嚴持淨戒,精勤修持佛法,而且因應當時佛教的流弊,不畏艱辛地撥亂反正。三、大師一生在各種逆境中摸索佛法所展現的人生態度,足以成為後世的楷模。

所幸,由於蕅益大師所處的年代與我們較近,相較於其他高僧大德,我們可以有更多資料與更清楚的時代背景,藉以看得更明瞭。

對真理的追尋       

這些對後世的貢獻,並不是大師從年輕時就立定志向的。事實上,大師一生的心態與思想歷經過多次的轉變;這些轉變,主要是來自於大師對「真」的追尋,進而成就其「大」。這整個蛻變的過程,便是本書想要特別傳遞給讀者的。

在本書中,我們怎麼樣更「近」地去看大師呢?首先,大師的著作非常豐富,這些文字資料多數仍良好地保存著,所使用的語言習慣以及民情也與現代較為相近,大師的心路歷程都可以在他的著述和書信中得到清晰的輪廓,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師在自我摸索中的種種蛻變。

如前所述,與許多古代的修行人相比,大師並不是一出生就對自己的志向與修行法門堅信不移;事實上,大師的「疑惑」比一般古德來得更多,甚至有時混亂到難以決疑。這一方面固然是大師本身的嚴謹性格所致,也有很大部分來自時代背景的因素。

中國的佛教經典與論註,自宋代印刷術發明後開始廣泛流傳;在這之前,人們其實很難有機會廣博接觸到佛法的各種法門,甚至能聞其一已屬萬幸。到了明末,由於典籍的廣泛流傳,禪、淨、密、律、教等五宗雖然看似已有開枝散葉之勢,但諸法門也因為修行者的主觀或曲解,而有逐漸變質的現象,甚至有流向庸俗化、偏執化的傾向,有的經典甚至出現魚目混珠而真偽難辨。所以,到了明末,佛法實質上是已經走向衰敗的方向。再加上當時朝廷政策等因素,明朝對僧侶的的管理制度,變相鼓勵了許多投機分子混入佛門;這些人主要是基於套取社會福利的目的,而佯裝現出家相,甚至將出家證(度牒)作為商品買賣。

到了明代中葉,佛門已是龍蛇雜處,無行僧人敗壞佛法的事件屢見不鮮。而即使有心實修之人,面對當時的五宗十派,或如天台宗逐漸為人所輕忽,或如律宗之開遮持犯早與佛世不同;甚至以明代最興盛的禪宗來說,禪和子口說公案、戒行則束諸高閣等問題,早已成為當時的普遍風氣。就算其中有不願同流而欲實修的禪者,面對當時已混入宋明理學的禪宗,欲得祖師禪的真意也得要碰碰運氣,看能否遇到真正的善知識給予指引。

大師身處的年代,恰好是佛經上所說的「佛滅後第五個五百年」,也就是末法時期。在《大方等大集經.月藏分第十二分.布閻浮提品第十七》提到「五五百年」的說法:

於我滅後五百年中,諸比丘等猶於我法解脫堅固;次五百年,我之正法禪定三昧得住堅固;次五百年,讀誦多聞得住堅固;次五百年,於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堅固;次五百年,於我法中?諍言訟,白法隱沒,損減堅固。了知清淨土,從是以後,於我法中,雖復剃除鬚髮,身著袈裟,毀破禁戒,行不如法,假名比丘。

簡言之,大師的時代(明末清初)佛法已經式微,僧人大多徒具形象,而無實修的內涵。

回到大師所處的時代,當時所流傳的各種經論,何者是真正佛的知見呢?普世所傳、所言的佛法,哪個是真的?那個是假的呢?又,哪個是如法的?那個是方便的呢?這些摸索的時間幾乎占去大師人生的一半以上。所謂「四十而不惑」,大師在這方面的摸索,也是幾乎到了四十歲以後,方向才比較明朗。

到了四百年後資訊更為發達的今天,我們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,也一定難免遇到這樣的疑惑。大師示現出,像我們一樣的平凡人,也會遇到種種矛盾與疑惑,甚至退轉;在這樣的過程中,我們該如何追尋真理呢?

本書除了詳實地比對大師的生平事蹟,也將摘錄了大師在同一時期的著述與文字,直接反映大師當時的想法與觀念;這個整理的過程,讓我們對大師身為一個「凡人」的感受更為親切。

以佛菩薩為師

其次,大師有著很「孤單」的一生。大師恰逢生於亂世,前面提到對於解惑與去假歸真的追求,可以說是大師一生中重要的職志。所謂「三人行必有我師」、「獨學而無友,則孤陋而寡聞」等,以儒家啟蒙的大師自是明白這個道理。

除了獨覺的聖人外,大部分的高僧大德,多半能在修行的路上得到一些師友的啟發;唯獨大師,修行路上幾乎找不到同行之師友。世緣的孤立,加上體弱多病,使得大師經常有業障深重、生不逢時的感慨,遂經常懺悔以求滅罪。

大師在青少年時期,就自嘆遇到邪師邪說,在程朱理學思想上,花了不少時間與冤枉路,甚至還造下闢佛的惡業。進入青年時期,一生中唯一有機會親近的善知識憨山大師,又因為交通不便的障礙而無法親見。

到了壯年時期,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,與雪航、歸一和惺谷等三位法師建立緊密的友誼,對於四人彼此在佛法上能互相解惑、增進而法喜充滿。然而,短短的五年之間,這些朋友病逝的病逝、離去的離去,大師最終還是只能回到孤身一人追求佛法的路上。大師的世緣居然如此貧乏啊!

到了壯年後期,大師苦無良師益友之下,對於心中的種種疑惑,無人可以請教或討論,只能藉由《占察善惡業報經》及占察輪,以求決疑。當大師接觸這部地藏法門的經典《占察善惡業報經》,閱後頓感「悲欣交集,如獲至寶」。 這部經典對身處末法時代的大師就像是暗室中的一盞明燈,也是「誠末世多障者之第一津梁也」。

前面提過,大師自知身處於佛法衰微、正法難尋的末法時期,這正是大師必須要鍥而不捨地追求正法的背景;自認業障深重,更是大師心中難以釋懷的遺憾。所以,「末世多障者」何嘗不是大師對自己的寫照?

此後,大師遂與地藏菩薩為友、為師,大有「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」的寂寥之感。大師在追尋佛法,撥亂反正的過程中,除了以古代正宗的經典為友,就是以佛菩薩為師,憑藉「自力」辛苦地從荊棘中梳理出一條清淨之道,給未來的修行人隨行。而弘揚這部一直幫助大師決疑的《占察善惡業報經》,也使大師成為近代弘揚地藏法門的重要人物之一。

老實念佛    

除了以佛菩薩與經論為師以外,大師還有一個重要之「師」——就是戒律。「以戒為師」是佛陀入滅前的最後教誨;對自己世緣淡薄孤單的一生,「戒」是至穩至當的老師(引導者)。於是,大師在律宗的研究上,可以說是獨樹一格,特別崇尚持戒的嚴謹與戒體的清淨;大師甚至為此多次研閱深入律藏以明真偽,期許能使戒律的行持回到佛世的標準,還原戒體的清淨。

禪宗有個說法:「大疑大悟、小疑小悟」。大師一輩子在決疑與真理之間穿梭,這麼多年的疑情不可謂之不大。到了晚年,大師終有大悟。大悟的內容是什麼呢?在大師窮其一生深入各宗經論之後,最後的大悟是「信願具足,老實念佛」。

佛法八萬四千法門,怎麼會得到這樣「平凡無奇」的結論呢?大師是這樣說的:

念佛三昧名寶王三昧,三昧中之王也。凡偏、圓、權、實、種種三昧,無不從此三昧流出,無不還歸此三昧門;蓋至圓頓之要旨,亦三根普利之巧便也。

在一生廣學多聞之後,大師歸結:「所有佛法無不匯歸回淨土法門」、「念佛法門至圓至頓」。大師一生猶如暗夜中一顆孤星,經過多病多勞、單憑「自力」為主的漫漫長路摸索後,到了晚年,總算「五十而知天命」,而且得到的是一個有「他力」依歸的答案。在此同時,大師也廣勸人念佛,一門深入地念。猶如大師自像贊中所說:

不參禪,不學教,彌陀一句真心要;不談玄,不說妙,數珠一串真風調;由他譏,任他笑,念不沉兮亦不掉。晝夜稱名誓弗忘,專待慈尊光裡召。懸知蓮萼已標名,請君同上慈悲舴。

可以想見大師晚年的圓融無礙。同時,也示現給我們看到,一個大修行者的一生與我們沒什麼不同,也是會有種種障礙、各種疑惑、各種求之不可得與老病之苦的折磨。大師曾經說過:「生平所做,百無一長處,只有不捨大菩提心。為了佛法,忘卻自身,捨己從人,即使面對三世諸佛,也毫無所愧。」我們在學佛的過程中,也許可以順著大師開出來的這條道路,看看大師的心境與省思,省去不必要的摸索時間,直接受用大師晚年所證悟的圓融無礙之道。

順治十二年,大師這顆暗夜短暫飛過娑婆的流星,最終融入在聲聲阿彌陀佛的無量光中,世壽五十七歲。大師圓寂後八年,大師未得親見的願望終於實現,眾生也遇到了日出,逐漸離開了刀兵飢荒的暗夜,迎來中國自康熙帝以後,至少一百年的盛世曙光。

大師在《西有寱餘》自序文中說:「百世而後,有不寐者,未始不旦暮遇之也。」大師不只在當時沒有遇到什麼良師益友,甚至不認為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的作品,所以也只好無奈地認為:也許百年以後,我可以遇到清醒的知音,知道我所說的都是很平實的道理。

三百多年後,印光大師與弘一大師對蕅益大師有著這樣的讚歎:「宗乘教義兩融通,所悟與佛無異同」、「近古高僧中知見最正者」。因此,離大師近四百年後的今天,我們再來重新認識一下大師的平實,也許有機會成為大師的知音。

祈願任何見聞或閱讀本書的人,在菩提道的修持具足一切的順緣,去除一切的違緣,發大菩提心,具足信願行,同生極樂國。

謹將本書的功德至誠回向佛法長久住世,利樂群生;

願所有的具格的善知識法體康泰、長壽住世,並轉妙法輪;

願所有的眾生都能值遇具格的善知識,聽聞正法,發菩提心,速證菩提;

願所有受煩惱習氣眾苦逼惱的眾生,都能蒙觀世音普薩的願力而得清涼之地;

願所有的病者都能遇到良醫,迅速康復,過有意義的生活;

願所有的亡者都能蒙阿彌陀佛慈悲的接引,速往極樂世界,早證菩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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